編後語
邱建碩
輔仁大學哲學系助理教授
一個知識份子在社會中應當扮演什麼樣的角色?知識份子當以揭示真理為己任?或者應當扮演社會的道德良心,以倫理道德的角度來參與社會事務?還可以進一步地問,知識份子若失去了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仍然還能夠稱之為是知識份子嗎?或許我們並不需要一個標準答案,而是盡量地接受對知識份子所有的期待,但這種接受不必然是嚴格的,也可以是寬鬆的,也就是我們可以稱滿足所有條件的對象為知識份子,也能依滿足條件的不同將知識份子分成不同類型。但無論是那一種標準,似乎毫無例外的,知識份子都具有一種理想性色彩。知識份子期待著一個理想的世界,也明白這個現實世界與理想世界的差異,也因為如此,知識份子常對現實世界提出異議。但是,這個異議是否是一種對於現實世界的推翻,而要以一個全新的世界來取代的主張呢?若是如此,是否現實世界就成了這個世界,而理想世界就成了那個世界?還是,知識份子面對的是同一個世界,異議就是建立在如何將這個世界從這樣的現實狀態變成那樣的理想狀態的問題上了。
近日在法國發生的恐怖攻擊事件,讓“Je suis Charlie”成了代表反恐與言論自由的標語。一個擁有言論自由被保證及沒有恐懼的社會確實是我們對於一個理想世界的期待,而這個恐怖攻擊被視為除了帶來了恐懼,也被認為威脅了言論的自由。身為一個知識份子,對任何危害理想世界的行動做出回應是應該的。或者可以說,對這樣一個事件做出回應的就可稱之為知識份子。但這樣的回應是廣泛的。有的人以為,或許這事件本身是應當受到指責的,但更重要的是,必須了解到在西方霸權的思維下,企圖達成理想世界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的結構本身就反應了一種現實,一種與理想背離的現實。也有人主張言論自由是當受到保障,但嘲諷式的語言是否在言論自由的範圍裡面端視這種嘲諷語言是一種對弱者的傷害或是對強者的反抗。若是前者,那就超出了言論自由;若是後者,就當是被保障的。這樣的想法似乎隱含了消弭強者對弱者的差距,這是達成理想世界所必要的。不同的言論都表達了對於現實世界的一種異議,同時也表達對於理想世界的一種期待。但知識份子所提出來的這些想法真有助於現實社會朝向一個理想世界嗎?還是,知識份子也不過是在構建另一個現實社會,那個終究要被知識份子所推翻的現實社會呢?或許這會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也是一條身為知識份子應當面對的路!
感謝本期主編黃雪霞教授與所有貢獻論文的學者,他們的文章不僅能夠讓讀者從不同的面向認識雨果,也提供了我們對於思索知識份子對於社會的責任更多的線索。
Archive for 二月 2nd, 2015
於 2015 - 二月 - 2
文章類別: 編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