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後語
邱建碩
輔仁大學哲學系助理教授
四季變遷、萬物相互滋養的和諧景象,對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是再熟悉也不過的事。或有獅子撲羊、暴雨泛濫、地裂山崩等令人驚懼的現象,總也不違自然之道。自然養育萬物,人們是萬物的一部分,受到自然的恩惠,也進而崇敬、畏懼著自然。狗追貓、貓追老鼠這種發自自然物本性的物種關係,千年來並未改變。但身為具有理性能力的人們又不同於其他萬物,隨著自身能力的發展,人與其他萬物的關係卻隨之改變。好比武器的發明,就使得人們從獅子的獵物轉變成以獅子為獵物的獵人。人們原先對自然的取用是自然生生不息下的恩澤,現在對自然的取用卻已超出自然的生息,人們成為自然的破壞者。人們對森林的過度砍伐,造成水土保持困難,一旦豪雨來襲,自然無法庇護萬物,使得原先依靠森林養育的生物失去家園;藉由轉化物質形式的能力,將石油燃燒取得大量能量,大氣層的完整受到破壞。人們的種種作為使得自然不復原貌。在這過程中,人們也漸漸了解,自然包含萬物,萬物是無限的,因此自然是無限的,並且我們可以無限地取用自然,這樣的思維是有問題的。自然即使無限,但我們活在有限的世界之中,地球是我們真正的家園。
地球是一個有限的無限,在現實中它是有限的,即使它有數不清的生物存活在其間,數不清的物質在其中,但它終是有限的,它的無限來自於其生命的延伸。當地球的生命能夠持續向前,在其中的生物就得以綿延,地球自然朝向無限。地球的永續性成為了當前的重要課題,但我們如何給予這個課題一個解答呢?科學與科技的發展是一個可能的回答方向。為避免有污染的能源,盡力發展無污染的能源;為避免某種生物絕種,對這個物種進行研究並使之復育。這些都是在科學與科技發展的向度下所給出的解答,它是以人類及其能力為中心的所給出的解決方案。它是一個不好的解答嗎?並非如此。但若以其為唯一的解答,將容易使人自外於這個自然、喪失做為這個自然的一部分的意義。重新學習成為自然的一部分,回到人們曾經失去的原點,這將使得人類的意義更加豐富。人不再只是科學人或者是自然人,人既是科學人也是自然人。生態哲學帶領我們從人的生存環境本身以及在其中遭遇到的問題,回到人本身來面對人的多重身份。
本期「生態哲學」專題邀請東海大學俞懿嫻教授擔任專題主編,共邀集了五篇由國內外學者撰寫之專題論文與兩篇專題書評。專題論文如下:C. A. Bowers(Professor Emeritus, Portland State University, and Courtesy Professor of Environmental Studies, University of Oregon):“The Relevance of Gregory Bateson’s Ideas to Understanding the Cultural Roots of the Ecological Crisis”;郭實渝(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退休研究員):〈從個人智慧到生態智慧——以遞迴原則思考〉;林久絡(東海大學哲學系客座助理教授):〈「以天合天」:《莊子》中的「技術思維」與深層生態學〉;Martin Schönfeld(Professor,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University of South Florida, USA):“Ecosophy in the Climate Age”;俞懿嫻(東海大學哲學系教授):“Seeking a Philosophical Foundation for an Age of Spiritual Ecology: Natural Theology Revisited”。專題書評如下:梁弘瑋(東海大學哲學研究所博士生):〈書評:Joseph [...]
‘編後語’ 分類彙整
於 2012 - 七月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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