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與文化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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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phyTest001 發布 於 2016 - 十一月 - 9

編後語
邱建碩
輔仁大學哲學系助理教授
大學是正規教育體系的最高環節,大學應當扮演的角色有著多元的面向。首先,從知識傳授的角度來看,它是教授最專精、最有深度與最廣博學問的場所。除了教學是一件必要的工作外,透過研究工作以充實知識的內容也是其重要任務。其次,教育的目的在於以人為主要關懷,令受教育者能認識自我人格並發展其人格,那知識傳授就當在某種意義上,以人為核心並有助於人格發展。假定認識自我是人格發展的前提,那知識傳授就是在協助受教育者認識自我。其三,若教育的目的在於進入社會,那麼大學就應當為進入社會做最充份的準備。因為大學教育的完成就是正規教育體系的完成,進入社會也就在眼前了。
當對於大學的諸多期待——傳授知識、發展人格與為進入社會做最後準備等——交錯在一起時,它們之間並非只是互補,它們之間也有著衝突。例如將大學理解為最高的學術殿堂,而學術正處於一種極度專業化的狀態中,這使各學科之間產生了斷裂。一方面大學成了只是不同學術專業共同聚集在一起的場所,另一方面這種斷裂性,對於強調大學的根本應著重在對人的關懷的面向而言,也意味著原本應當完整的人在學術意義下變得破碎。但對人的關注或者對於社會現實的重視,也可能令學術成為配角,甚至會令人懷疑追求客觀知識的學術精神是否已不再重要。如果追求的不是客觀知識,那又應當追求什麼樣的知識呢?或者知識傳授已不再是大學的最重要任務了?這些問題交錯糾結。
博雅教育的精神,一方面強調學術自由,並透過知識的洗滌來完成人格發展的理想,而健全的人格正是建構理想社會不可或缺的元素。當這樣的精神落在大學教育之中時,是否真能夠解決大學教育遭遇的困境呢?還是它仍然無法迴避這些衝突呢?如果無法解決這些衝突,那麼提倡博雅教育的目的又何在呢?或是博雅教育不過只是提出一個願景,令我們在面對這些衝突時,提醒我們為何而戰,並激勵著我們繼續前進,即使這是一個永遠達不到的目標呢?
教育的問題對我們而言是切身的,任何的理想或理論的提出,總是要受到檢驗,而檢驗又是要以一個個確實的人為對象來進行。如果一個理論失敗的話,那麼這不僅僅是一個理論的失敗,而是許許多多的人要去承受的失敗。或許為美好而犧牲比起不知為何而犧牲,看起來更值得令人犧牲,但再微小的犧牲都應當是我們所不可承受的輕。個人做為一位哲學教育工作者,一位對於教育有著諸多疑惑的教育者,欣見本期的學者專家們正在為這些問題貢獻他們的生命,並深感敬佩,也希望藉由本刊將他們的成果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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